第20章 梦境与现实

莫御琛做了个梦，梦里他回到了十五岁那年，他第一次跟着顾湛东踏进顾家，他第一次见到顾乔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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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像别的同龄女孩，穿着粉色的公主裙，窝在父母怀里笑。

他进来的时候，她穿着很简单的衣服，在角落里弹钢琴，小脸很安静的让人心疼，甚至从始至终，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。

顾湛东是以养子的身份将他带进顾家的，而在他之前，顾湛东已经带回来了他藏在外面十二年的私生女，顾幽。

那天，顾幽像只轻盈的彩色蝴蝶一样，围着顾湛东转，对他撒娇。

而在角落里的顾乔在弹完一曲之后，转身就上了楼，他却在她转身的时候，一向凉薄冷漠的双眸竟然泛起了笑意。

她其实那么的脆弱，却也那么的倔强，小小年纪就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疼痛。

他第一次将躲在妈妈房间，哭累了睡着了的她抱回房间的时候，她第一次开口喊他哥哥，小小的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服，“哥，你会一直陪在乔乔身边吗？”

……

梦中的画面突然一转，她手里拽着DNA检测单，小脸抬起，苍白透明，“我们是兄妹……亲的兄妹……”

像是不敢相信一般，她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服，“哥，你告诉我，这不是真的，我们怎么会是亲的兄妹？怎么可能……”

她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语，却在那一刻突然大声笑了，笑着笑着就哭了，“乱伦，好脏……”

他想抓住她，可她却又哭又笑，在他的梦中越来越模糊，最后消失……

“乔乔……”

莫御琛大喊着，倏地睁开双眸，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梦中，心跳的飞速，额前都流下了冷汗。

双眸慢慢的恢复神色，他在书房，头枕在桌子上睡着。

顾乔昏迷了一天一夜，他没去公司，将所有的工作带了回来，昨夜通宵工作，可能太累了，竟然就这么的睡着了。

莫御琛修长的指按了按紧绷的眉心，眸光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，一片狼藉。

梦中的他想要抓住顾乔，没想到把未喝完的咖啡打落了。

莫御琛手指停顿在咖啡杯上，因为外面传来了钢琴声。

胸腔中有股难以名状的澎湃，过去她住在他这里的时候，也是像今天早上这样，在每一天早上起来，他都能听到她的钢琴声，都能看到她坐在客厅上专注弹琴的身影。

莫御琛走了出去，远远的站着，他不敢靠近，就怕打搅到她。

这台钢琴是为她而买的，她走的这两年，再也没有人碰过。

但这不是她过去弹的曲子，是他从没听过的曲子。

她低着的小脸，脸色已经稍稍恢复，音符在她指尖传出，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和感染力，声色虽撩人，却过于哀伤。